早上,渊收到了导员的一顿电话痛批,她吐了吐舌头,导员话锋一转:“但是你们见义勇为的行为还是值得肯定的,下不为例!”今天早上的小笼包,是渊吃过的最好吃的小笼包,她坐在早餐店里,对老板招了招手:“老板,再来一笼!”旁边的周逸擦了擦嘴:“你酒量不好少喝点酒。”“对哦,那之后你们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之后去了警察局,我们再把你扛回酒店的。”“哦!”她又转头对着菱角说:“菱角,你以后也别走了吧!我们在一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有去上课吗?”菱角摇摇头:“没,我考得不好,家里出事了也没有上学的钱,现在在帮妈妈还债。”菱角满脸都是疲态,像是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她的手指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再如以前一样如细嫩。渊觉得今天的周逸说话格外的少,安静的像一只抱卵的母鸡。之后的事情就是渊让菱角来学校打工,她正好还缺一个在校超市的同事。但这已经是后话了。时间一晃就到了期末,各种课程的结课,各种小组作业的截止,还有期末考,忙的焦头烂额。渊把那只淼买的口红摆在桌上,竖直站着就像个兵,颜色很漂亮,她还没舍得用。好不容易熬到什么事情都结束,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渊在一天下午躺在床上看车票。嗯,这里回家的车票要100,但是如果买晚上12:00到3:00的会便宜叁分之一。渊问了问菱角要不要回家,菱角说算了,过年期间的工资挺高的,她再努力多赚一点。上次那个啤酒肚的钱赔了,她把之前赚到凑了凑全部转给妈妈了,家里现在的生活不太好,她也不想让妈妈担心。淼询问渊买的几点的车票,看到这个雷人的时间沉默了几分钟,只发了四个字:“我去接你。”渊给留在这的菱角买了点年货,又去买了一大堆东西。在校外的超市里,渊遇到了买锅的周逸,只见他抱着一口锅敲了敲。渊站在他审核,他没发现,一转头吓了一跳:“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怎么,你也不回去?”渊似笑非笑打量了他一下。表情里全是,我懂你我懂你,这小子想要好好表现一下。“主要是……我哥也不回去,过年期间小猫小狗生病了要是没地方治,不好。”“你哥还真挺敬业的。我不跟你聊天了,我要去准备准备,今晚也要见我哥了。”渊说完就推着装满零食的购物车走了。下午是做宿舍卫生,由于舒情争家里有事就先走了,渊承包了她负责的卫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渊的宿舍里就只剩下来她一个了,宿舍里只有她的台灯发出的方寸的光。鲜虾鱼板面蒸腾起的水汽雾湿了她刚弄好的防尘罩,塑料罩外面有几颗水珠滚来滚去。十点的时候出校门,看见校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车,车窗被摇下里面探出菱角的脑袋:“快上车!我们陪你去高铁站!”学校就在郊区,离高铁站很近,周逸开车还不太熟练,有些紧张地把着方向盘。“这是我哥的车,本来呢是他要带我们来送你去的,但是他今晚临时有一台手术。”“渊渊,你上车和下车的时候记得都给我们打发个消息啊!”“我哥说,你哥哥如果要做人工耳蜗手术的话,他有同学是耳鼻喉科的,可以介绍给你们。”“渊渊,回去代我们和你哥哥拜个早年。”……总是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车开的不快,路灯向后倒退时却感觉是穿越了很长的时间距离。好像已经回去了很长时间,好像她已经和过去告别,但又好像一切都发生在昨天。回到了菱角第一次对她伸出手的那天,回到了分好座位,周逸第一次坐在她前桌的那一天。“你好,你可以叫我菱角!”“周逸,夏商周的周,安逸的逸。”白色的车直到她走进高铁站一会儿后才开走,渊站在候车厅的二楼,看着楼下的车慢慢掉头。午夜的检票口已经人满为患,大多都是图便宜才这么晚来坐车的。有婴儿刺耳的啼哭,有中年男人高声打电话的声音,也有手机麻将里的提示音。疲惫,让这个环境变得焦灼,如梦魇般,总是在每个焦躁的灵魂心中循环着赶不上车的噩梦。挤,推搡。不论是谁,只往前挤。渊是一个不怎么脆弱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她在想,如果哥哥在就好了……哥哥,是一个接收她不多的脆弱的人。也许是深夜,总是让人多想,她莫名地开始贪恋哥哥给予的温暖。他的怀抱,他的肩膀,以及属于她的手掌。那么,多年之后会有另一个人代替她留在他的身边吗?如她一样享受他的怀抱,他的肩膀?这是什么情绪呢,是单纯的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发生改变,还是……还是,其他的什么……人潮挤压,把她肺里的空气几乎要挤了出去。脑子里越来越多的是莫名的想法,生出了莫名的恐慌。如果他永远属于她,且只属于她就好了。至少,她还有巢可归,有梦可做。叁个小时的高铁路程,她没睡,挤在狭小的二等座座椅下,闭上眼仍能感受到车厢里的灯。难熬,且睡不着,疲惫的精神只能让她维持着胡思乱想,半梦半醒。她隐约看见哥哥挽着一个女孩的手,很温柔地笑。不!不要这样!她不想这样。曾经的对于亲人的依恋变了味,变成了苦涩的柑橘,在心里炸开。她真是个怪人,她想,她对哥哥做的事已经超过了妹妹对哥哥的依恋。她是一个,坏孩子。【全新地点即将解锁!哥妹的老家!即将开启两个人各怀鬼胎的黏黏糊糊的互动,相互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