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了?”
“没用的废物——”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呵斥声,她意识逐渐模糊。
“呕——”
莫婤忽觉喘不上气,一阵窒息感袭来,又疼又憋,似有人在掐她。
迷迷糊糊睁眼,伸手扣脖子,她颈上还是被套上了麻绳。
赵妈妈背着她,双手却也被麻绳捆着。
只要赵妈妈走得稍慢,她的脖颈就会被麻绳紧紧勒住。
这些官差就用着这个法子,让赵妈妈半步不敢停歇。
“婤婤,醒了,赵妈妈再快些,就不会再勒到你了。”
赵妈妈见莫婤被勒醒,又加快了脚步。
“赵妈妈,我自己走,您太累了。”
瞧着赵妈妈喘着大气,额上布满密汗,她自是不肯缩头乌龟般趴在赵妈妈背上,挣扎着下地,自己走。
只是没走两步,就又重重摔在地上。
浑身都疼,莫婤咬牙,正欲为自己打气爬起,便被脖子上的绳子往上吊。
一瞬间,窒息感铺天盖地朝她涌来,直到她爬起方歇。
“咳咳咳——”
她不住地咳,一面恶心得想吐,一面还要拼命往前赶。
一手被赵妈妈搀扶,一手使命拽着颈上的麻绳,不让它勒到自己,产生不可控的憋闷。
就算手心被割得全是血痕,粗麻反复在伤口处摩擦,如同软刀子割肉般痛,也不敢放松。
因为,这一刻她才体会到,窒息原来比疼痛可怕无数倍。
不知又走了多久,官差们终是不再一眼不眨地盯着莫婤了。
她悄然从小衣中,掏出飞镖,藏在掌心,磨麻绳。
吴娘子给的飞镖很是锋利,三两下便将麻绳割开了。
为了不被发现,莫婤忙用手将断处包住,装作窒息的模样,跟着继续走。
“进去——”
官差一把将赵妈妈搡进牢房,又拎过莫婤,丢进赵妈妈怀中。
杨嫂子也被扔了进来,本就闹肚儿,未吃多少东西,又
被马拖着走了这般久,瞧着已出气多、进气少了。
进牢房前,官差们还扒了她们的襦裙,撸掉了她们身上的首饰,连杨嫂子的耳珰都被连着皮肉扯了下来。
怕她们私藏物件,又拆了她们的头发,拔掉了她们的鞋袜,最后竟连她们的胸托都扯开来,仔仔细细地摸。
杨嫂子尖叫着,却无力反抗,莫婤也挣扎着,对着官差拳打脚踢,还咬了他们几口,被扇了一嘴的血。
眼见着这些官差要摸进她的小衣了,赵妈妈冲过来将她死死抱在怀中,蒙着她的眼,捂住她的小耳朵,挡在她身前被这些畜生上下其手,还不忘苦苦哀求:
“官爷,她这般小,身上是断没别的东西了。”
官差见她扁平个小身板,裹着件破破烂烂的小衣,小衣破口处的皮肤也全是被鞭打的可怖伤痕,小衣微卷,露出的肚儿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又抓了两把莫婤背上的小衣,官差便只拆了她头上的珠花,掳了她的首饰,没再往里搜。
扔了几件沾满血污的囚衣,和几双破烂的草鞋给她们后,锁上了牢房门。
牢房终于安静了下来,裸着身子的赵妈妈忙着穿囚服,还要帮起不来身的杨嫂子穿。
莫婤见官差们亦走到牢房外的木几上,正忙着喝酒,便躲到了他们的视觉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