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不过方及笄,稚气尚存,美人胚子的模样却是藏不住,面若春桃拂脸,眼波流转间,柳乍含烟媚,瞧得莫婤心头一跳。
“夫人这是何意?”手心发凉,幸而她唇齿还算争气,问出了口。
高夫人怪嗔她一眼道:“我还不知你心头所想,我自不愿观音婢用上,但若不得不用时,也要用我们自个儿的人。”
说罢,高夫人垂下眼帘,心头亦升起几分酸楚。
当初她嫁给高士廉时,瞧他霁风朗月,对她呵护备至,也小女儿做派,以为他们会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来才知,那些不过是话本中唬人的情节,甚至那种话本都多为女子所撰。
她拒绝了母亲给她准备的丫鬟,却让张姨娘得逞,心头万般劝说自己不怨,她也是苦命的女子,却没忍住冷落了高士廉月余。
谁知,高士廉转头就抬回了金姨娘,她方知,她的难过除了伤己,竟没有撼动他分毫,甚至给了他纳妾的借口。
前些年,她早料到是家底颇丰的金姨娘,才有足够的银钱买通这么多
稳婆害她,却足足埋伏了几年,就是为抓她现行,让她绝无翻盘的可能。
清理掉府中毒瘤,高府被她牢牢掌握手中,看着姨娘们为夺高士廉宠爱,斗得笑话频出,她亦捧腹大笑,笑着笑着却是泪流满面。
是否,当年在母亲和夫君眼中,她也是这般可笑。
养育观音婢这么些年,她早将其当做女儿,因而,也像当初她母亲为她好一般,帮其准备了貌美的陪嫁丫鬟。
她不希望观音婢用上,但高夫人知道,世间男儿多薄幸,观音婢总会用上。
而莫婤也知道,观音婢是会用上的,不是因她夫君薄幸,而是因她夫君是“圣君明主”,而是因她要“母仪天下”。
两人相顾无言,足足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明媚有些无措地偷瞄她们,明桃眼珠微转猜到大概,明柳低头露出几分难过。
“好了,可不是白给你八卦的,你要瞧出些名堂来!”
倒春寒名不虚传,高夫人从忆梅手中拿过鎏金博山形手炉,塞进莫婤的手心,见她缓过心神,又同她耳语道,
“快瞧瞧,好不好生养!”
第92章第92章第92章
“这怎瞧啊?”莫婤表情有一瞬裂开,移开眼,不敢同高夫人对视。
“别同我打哈哈,你能不知道?”高夫人同莫婤耳语,“我专从吕婆子手中买了批江南娘子,这是样貌身材最拔尖的,若不好生养,我再换一个!”
听罢,莫婤只好先量了明媚的骨盆、胸围,问了初癸和平素的月事①,正要让其退下,却发现高夫人早屏退了其余人,正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阿姆,这是要作何?”她说着声儿都有些颤了。
高夫人却指了胡床,让明媚仰躺上去,当明媚褪下襦裙里的亵裤,双腿叉开搭于两侧扶手时,高夫人拉着莫婤去了一旁的盥洗盆净手。
这般架势她哪还有不懂的,一面在滚水中搓手,一面挣扎道:“不……不必了罢?”
“怎不必,我从吕牙婆手中买来时,可不会验身,这要陪嫁去别处,自不能让人抓住把柄的!”高夫人瞪了她一眼,见她磨磨蹭蹭地净手,又催促了几声。
她正仔细洗着指甲缝,听罢回嘴道:“那平日骑多了马,也会破的,说不定我就破了!”
那膜可不是真正的一层膜,只不过是阴丨道口一圈薄黏膜褶皱,色泽呈淡红,表面光滑,形态也不一,有伞状、唇形、筛状、半月形……有的形状在骑车、跳高、跳远等运动中极易破损,像她这般爱骑马,自也有可能。
“可不能这般口无遮拦!”高夫人正推着莫婤往前走,听罢狠狠拍了掌她的屁股,又道:“少忽悠我,那种情况少,就算有也是不同的,你还能辨不出?”
莫婤心头震惊,被怼得哑口无言,高夫人竟连这也知晓!运动破裂自是同性丨交破裂有区别,性丨交破裂多发生在那圈膜的两侧,且多可容二指。
被高夫人紧盯着,连明媚也一脸恳求地催促,见躲不掉,她只好硬着头皮摸了进去。
虽然平日没少摸妇人的宫口,但指腹上温暖微润的触感,还是让她冒了一身鸡皮疙瘩,且定要小心往里探,若下手重了导致其损伤,在这封建的古代,她罪过可就大了。
随着半个指节的深入,她摸到了一窄膜,膜两侧各有一个孔洞,厚薄不一,应是中隔形,顿时松了口气,这种形一旦破裂,出血最为明显,断不会被记录的刁婆子污蔑。
正净了手,擦着冷汗,高夫人又语出惊人:“这就行了,不用赤身再摸摸乳?”
莫婤吓得连连摆手,起身就要躲出去,却被高夫人扯了回来,让明媚退下后,又从绣枕下摸出本泛黄卷边的画册。
“同我对对,是不是这些姿势更易受孕!”
心头升起股不妙,她还是硬着头皮瞧去,微黄的楮皮纸上,几笔便生动地勾勒出两个小人,或交叠站于窗边,或手撑着胡床前后跪趴在地上,或相拥抱坐于蒲团上……
“这……这……”
莫婤颤颤巍巍指着书卷,话终于说不明了,高夫人却不肯放过她,还托着她摇摇晃晃的手,一面翻动画册,一面让她指明哪些是易孕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