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走出咖啡厅的后巷,我的心还在为刚才那个冲动的吻而狂跳不已。
温暖的夜风轻抚着我的脸颊,仿佛在提醒我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出格。
承远看起来同样震惊,但他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告诉我,他并不后悔这一切的发生。
看着他微微蹒跚的步伐,我突然意识到他腿上的伤比他表现出来的要严重得多。
“你的腿!”我惊呼,一下子从情绪中回过神来,“都是因为那些椅子……”
承远摇摇头,试图轻描淡写:“没事,只是有点酸痛而已。”
我皱起眉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向他的手臂:“别逞强,我看到你闯那个障碍的方式了。我们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不顾他的轻声抗议,我挽着他的手臂向附近的24小时药店走去。
一种熟悉的保护欲涌上心头,但在这种全新的约会背景下,这种感觉也变得微妙起来。
药店的白炽灯下,我小心翼翼地为承远处理腿上的擦伤和淤青。他坐在药店角落的椅子上,裤腿卷起,露出几处已经开始泛紫的撞伤。
“你到底撞了多少次?”我一边涂抹消炎药膏一边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
“没数,”他轻笑着回答,“当时只想着要尽快通过障碍。”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与坚定。
那种眼神让我有些慌乱,赶紧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
手指接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就为了赢得和我约会的机会吗?”我小声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值得。”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气氛瞬间变得不同。
贴好最后一块创可贴,我站起身来:“好了,应该不会留疤。不过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有点疼。”
“有你在,什么都值得。”他笑着说。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红了脸。这个曾经需要我照顾的孩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说话?是“夜见遥”的经历给了他这样的成熟吗?
离开药店后,承远的步伐似乎比之前更加坚定了。他主动牵起我的手,轻声问道:“饿了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棒的小餐馆。”
我点点头,任由他带领。
第一次,我感到自己被照顾着——多少年了,一直都是我照顾他,照顾这个家。
但现在,角色悄然颠倒,他成了引导者,而我跟随。
小餐馆藏在一条幽静的小巷中,温暖的黄光从窗户中透出,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安全感。
店内只有几张桌子,客人寥寥,音乐轻柔,木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我们面对面坐下,桌上的烛光摇曳,映照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平日里的闲谈在此刻变得小心翼翼,每一个眼神交汇都像是一种无言的探询。
服务员送上菜单后离开,屋内只剩下我们两人和轻柔的背景音乐。承远低头看了一会儿菜单,然后合上,抬头问我:“信任我的选择吗?”
我微笑着点头:“当然。”
他熟练地点了几道菜,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我面前:“给你的。”
“这是……”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朴素的木盒。
“自己做的,不太专业,但很用心。”他有些局促地解释道,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显示出他的紧张。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质书签,上面雕刻着一只猫和简单的几朵花。虽然笔触稚嫩,但每一刀都透着认真与用心。
“我记得你喜欢读书,经常会忘记放书签……”他解释道,声音低沉而温柔,“前几周的艺术课上做的,一直没机会给你。”
我抚摸着书签上的纹路,感受着木头表面细腻的质感。
这个礼物既是给“霞月凛音”的,也是给柳溪阳的——它连接了我们的两个身份,正如我们此刻的处境一般。
“谢谢你,”我轻声说,“我很喜欢。”
“真的吗?”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怕你会觉得太简陋……”
“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礼物。”我真诚地回答,将书签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中。
晚餐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度过,我们谈论着轻松的话题,却都知道更深层次的对话将在稍后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