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尤利塞斯重新踩在了泳池边缘,很快,左脚入了水。
尤利塞斯仿佛陷进了沼泽之中,每走一步,身体就下沉一分,表层的池水吸收了光与热,藏在下方的还是一潭冰凉的死水。
被他冠以“自大无礼”之名的克里斯曼沿着台阶越走越高,终于将蔺言拥入怀中。
而一向最看重规则与礼节的尤利塞斯却走向了完全相反的道路。
当他彻底抛弃霍华德的光鲜,被沼泽吞没时,他也如愿以偿的拥抱了蔺言。
“老板,你身上好冷啊。”蔺言哈了口气,主动拉着尤利塞斯游回泳池边。
“怎么不叫我尤利塞斯了?”
“怕你又要杀我。”
蔺言手臂一撑坐到了泳池边缘,等尤利塞斯也爬上来之后捡起了地上的毛毯将两人一起裹了进去。
手臂与手臂相贴,尤利塞斯被灼伤了一样想要躲开,蔺言却跟着他的移动方向靠了过来。
“老板,你别动啊,热气都跑掉了!”蔺言一着急,直接握住了尤利塞斯的手。
戒指远比水更冷。
尤利塞斯被握住戒指就像被掐住了脖子,全身肌肉都在这一刻定住,蔺言成功和他贴在了一起。
贴贴怪大胜利!
保镖们已经背过身闭上了眼睛,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只有保镖队长还在盯着二人。
没别的,怕蔺言先下手为强把尤利塞斯弄死。
忠诚的保镖队长得到了其他保镖的一致好评。
温度回升,两人依然靠在一起,蔺言玩起了尤利塞斯的头发,耳边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
“我真是完蛋了。”尤利塞斯说。
蔺言抬眸:“那我去投靠克里斯曼?”
“不许。”
“哦。”
又过了一会儿,尤利塞斯瞄了眼蔺言,“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亲你吗?”
“我记得哪个民族把亲吻作为打招呼的方式,”蔺言卷着尤利塞斯的头发说:“也许霍华德有他们的血脉吧。”
那还真没有。
尤利塞斯并不希望蔺言以后这样和克里斯曼打招呼,直截了当的说:“因为我想亲。”
说实话的感觉真怪,尤利塞斯觉得自己需要一段时间慢慢适应。
他没有采用“黑-手党会在杀死叛徒之前亲吻他”的理由,以防蔺言误以为他亲过很多人。
蔺言若有所思的点头,语气控诉的问:“那你为什么咬我?”
“…因为我想咬。”
是的,一切都是出自他想,尤利塞斯之前没发现自己想的还挺多的。
“哦。”
交流再一次中断。
尤利塞斯低头打量着混血儿的脸,平心而论,蔺言生的好,但这不是尤利塞斯会对他产生想法的理由。
他也不认为克里斯曼喜欢蔺言仅仅是因为脸。
克里斯曼在监狱里遇到蔺言的时候,他是什么模样?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们有什么独属于两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