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咬咬牙就有十万赔偿,也不是完全不行。
【夏娃:我还以为你会怕疼。】
【蔺言:长痛不如短痛。】
打工十年是长痛,挨一枪是短痛。
想归想,要是尤利塞斯真的开枪了,蔺言觉得自己能疼晕过去。
多亏了他丰富的内心情绪,尤利塞斯看到了一张集害怕、担忧、兴奋、期待、犹豫于一体的脸,比调色盘还要全面。
尤利塞斯也迟疑了。
这枪到底开还是不开?
蔺言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并且深呼吸三次了,身后的尤利塞斯还磨磨蹭蹭的,他忍不住催了句:“老板,您还开枪吗?”
这一句话几乎是让尤利塞斯下定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冷笑一声,将枪往旁边一扔,“你很希望我开枪?”
蔺言:“啊?”
尤利塞斯从大衣里掏出一把折叠军刀,轻而易举的割开了蔺言手腕上的绳子。
他看着一边摸手腕一边拧着眉毛喊疼的少年,眼神讥诮的说:“别装了,你知道是谁绑架你的吗?”
蔺言抬起头,按耐不住的想骂他,想想自己如今寄人篱下,只能委屈巴巴的来了一句:“我没装。”
尤利塞斯眉心跳了跳,“我的问题是,你知道是谁绑架你的吗?”
“不知道。”
蔺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就是刺痛不断。
他说的是实话,但碍于蔺言一直在看自己的手而没有和尤利塞斯对视,这样的行为被对方解读为了“不敢对视”。
为什么不敢?
因为怕被尤利塞斯看穿内心。
自说自话的将一切想明白,双手抱臂,尤利塞斯轻轻倚在椅子上说:“是格里芬绑架的你。”
格里芬?
乍一听到这个姓氏,蔺言没反应过来,回忆了几秒才想起来。
【蔺言:他刚刚那么热情,还送我礼物,居然绑架我!】
【夏娃:礼物是什么你看了吗?】
蔺言没看,他当时提着礼物上了尤利塞斯的车,莫名其妙得到了一份工作,然后被半路放下了。
礼物盒子都没来得及拆。
“老板,格里芬家主送我的礼物呢?”
“还在我的车上,”尤利塞斯没想到蔺言惦记这个,漫不经心的说:“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不值钱吗?”蔺言问。
“十来万吧。”
这哪里不值钱了!
如果十来万叫不值钱,那他算什么?赠品吗?
蔺言出离的愤怒了,能够缓解他的怒火只有一个办法——
拉了拉尤利塞斯的大衣外套,蔺言乖巧的问:“老板,我那么努力的加班了,没有加班费吗?”
尤利塞斯挑眉:“你有什么想要的?”
也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