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他,我不说他也要来的呀,你打我有什么用!”犯人被打了心里不舒服,说话也有了火气。
同伴“啧”了声,不再说话,弯下腰捕鱼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克里斯曼喝了半杯生菜汁,难受的胃里发酸。
“蔺言怎么还没来?”他侧头问圆脸狱警。
圆脸狱警摊手,“我也不知道,今天排班是他没错,可能遇到什么事耽误了。”
克里斯曼眉头拧紧,他不知道圆脸狱警指的是“宿舍门坏了被锁在里面”、“宿舍电梯坏了下不来”“宿舍楼塌了被埋在里面”等一系列由于桑德拉狱警宿舍年久失修而导致的小问题,单方面的认为是崔堂的错。
“狗东西。”低声骂了一句,克里斯曼有些坐不住了,一踮一踮的脚快的像在踩缝纫机。
一看就是熟练工。
圆脸狱警不知道他在骂谁,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接话,只沉默的给生菜汁倒满了。
克里斯曼呼出一口气,拿起生菜汁吨吨吨的灌了两大口,胃里更难受了。
他一抬眼,远远的看见明秋阳弯着腰在海里不知道捣鼓什么,浪花飞的都快有人高了。
放下杯子,克里斯曼对一名小弟招了招手:“去,看看明秋阳在干什么?”
小弟应了一声,立刻跑过去,还没到明秋阳面前,满面笑容的小弟瞬间停住了,他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表情逐渐变为了惊恐。
克里斯曼感到奇怪的站起身,突然,明秋阳身边的海水洇上了大片的红色,血被浪打到岸边,吸引来了大批肉食鱼。
犯人们立刻远离了那片海域。
踢开几条试图靠近的肉食鱼,明秋阳慢吞吞的转过身,克里斯曼终于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
一只被开膛破肚的幼年沙蛟,只有不到两米的长度,嘴巴大张着,露出尖锐的牙。
“我靠,”之前提醒明秋阳的犯人叹为观止,“他今天打鸡血了吗?抓鱼抓到沙蛟头上了,又不加分。”
“谁说不加。”
另一个犯人冷笑了声,示意他往岸上看,“这不是加上了吗?”
周围的犯人齐齐看了过去,不远处的沙滩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由于之前的沙暴,桑德拉连续几天都是阴天,天气冷不算,可见度也低,走在路上一晃眼都要以为自己旁边的是鬼。
今天终于出了太阳。
那穿着制服的少年笑吟吟的站在高处,头发下的耳朵似乎被冷风吹的发红,因为沐浴着日光,发丝似乎都金灿灿的。
“小明同学!”
只见那少年放下了右手的笼子,高高举起手晃了两下,“我给你们带了水果!”
此话一出,犯人们也不捕鱼了,争前恐后的向着沙滩上的少年冲了过去,双腿被鱼咬了也没感觉。
克里斯曼斜眼瞪了过去,兴奋的犯人们瞬间像是被砍了脑袋一样,脖子向下一弯,腰也弯了。
“长官,你怎么才来,听说您昨天受伤了,没事吧?”克里斯曼双手插兜,动作如风,抢在所有人之前走了过去。
蔺言本来都快忘了,他一说才想起这茬,“没事,就只是咬了一口而已,他应该没有什么病。”
闵盛说过,每个犯人入狱前都要体检的。
咬了一口,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克里斯曼牙尖发痒,他顶了一下腮帮子,从蔺言手上接过果盘道:“万一呢,长官,你不知道,S区有的犯人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蔺言不置可否。
他不知道他们烂不烂,反正桑德拉的伙食挺烂的,克里斯曼的针对也挺明显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蔺言用肩膀轻轻撞了克里斯曼一下,“快点吃,难得老板这么大方。”
克里斯曼挑眉,“严安吃错药了?”
要不就是想把蔺言洗洗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