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别人面前脸皮要多厚有多厚,一对上大昆就特别不好意思,说他两句就臊得恨不得把自己烧着,或许因为他从小就跟大昆“不对付”。
霍深哭笑不得:“你以为我不扛你他们就不知道我们干过什么了?帐篷根本不隔音,你晚上叫唤得像我在杀小狗一样,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沈月岛还是哼哼,趴在他肩窝赖叽叽蹭个没完:“那你别让大昆笑话我,他太烦了!”
“好。”霍深把他往上颠了一下,“他敢笑你我就马缏抽他。”
“真的啊?”沈月岛一听这话眼睛立刻亮了,狗仗人势的小狗似的支棱起来,“那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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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篝火堆旁,晚会已经接近尾声,乌泱泱的人群走了一半。
只剩下一些仰慕霍深的年轻猎手和以前骑射队的队员。
队员们围成一圈喝酒,给年轻猎手们传授打猎经验,大多是一对一的,这在草原上是一种传承。
老猎手们因为年龄、旧伤、家庭等各种原因一个个跃下马背,年轻猎手们则接过弓箭踏上马鞍,接替前人的位置守候着这片草原的安宁,也维持着动物间的平衡。
贝尔蒙特永远不会缺少年轻的昆吉(勇士),一代又一代鲜活的生命在做着和当年的阿勒一样的事,他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奇遇和人生。
沈月岛喜欢这种传承的精神,敬畏他们心底扎根的信仰,这也是他当年对阿勒一见钟情的原因之一,勇敢又有担当的人,不论何时都令人钦佩。
“哎,队长回来了。”
远远地看到他们过来就有人开始吆喝。
交谈声停了,一个个都开激光眼扫描。
沈月岛脖子上的痕迹遮都遮不住,腿也有些打晃,都是成家的男人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两个地就开始装模作样地出怪声。
大昆咳嗽一声正要开腔,霍深抬头扫了他一眼,他卡在喉咙里的话瞬间憋了回去,再没吐出半个字来,惊惧的瞪着眼睛的样子看着特别懵。
沈月岛看他这样可爽死了,面上特别淡定,底下疯狂用手肘撞霍深胳膊。
霍深捏他耳朵:“爽了?”
“太爽了!爽死了!哈哈他们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怕你。”
“不知道,可能都被我抽过吧。”
阿勒十七岁开始做队长,管了这群人五年。他性子平和稳重,更不是什么爱发火的人,可这帮人就是怕他。
可能因为他们十七个人有十八个都被阿勒用马缏抽过,还有一个是编外的沈月岛,所以他真生气了只是轻轻扫一眼,就是大昆这样壮得像山一样的猛汉也会吓得腿肚子直转。
气场真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
“但我不怕你啊。”
沈月岛朝他眨眨眼睛,模样还挺骄傲。
“我小时候也被你抽过,但我从不怕你。”
“嗯,因为你没脸没皮。”
“什么啊!我那叫勇敢好不好!”
他气得扑到霍深身上闹他,霍深笑着揽住他,轻轻往后仰了一些,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赖叽,赖完在他耳尖吻了一下:“真勇敢,我的小伽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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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姿态都摆出来了,自然没人敢笑沈月岛。
交谈慢慢转向正题,年轻猎手们都来向霍深取经,给他敬酒。
他来者不拒,谁敬的酒都喝。
旁边沈月岛和大昆他们聊天,互相说当年彼此的糗事,比如谁打兔子时被兔子吓到从马上掉下来了,又比如谁力气小还装大尾巴狼非要拉大弓,结果弓是拉开了人也飞出去了。
说着说着就有些上头了,沈月岛抢过霍深的酒杯就要和大昆划拳。
草原上的酒可比他平时喝的红酒烈得多,他一口下去当场就吐了,辣得张着嘴巴斯哈斯哈直吸气,给众人笑得酒都呛了出来。
霍深无奈:“不是让你别喝吗,一般的酒你都嫌辣,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