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了睡同一张床的默契。
穆若水毫无波澜,面无表情地想今晚睡觉要不要把傅清微的手脚捆起来。
傅清微心怀鬼胎,前几天梦里的活色生香在她加快的心跳声里蠢蠢欲动。
二十岁其实是个很奇妙的年龄,一方面在身体的成熟期,容易对情事产生好奇和向往,脑子里有很多活跃的想法,平时没机会还好,一旦有机会,旺盛的荷尔蒙会促使她们去发掘、了解自己的身体,偷尝禁果。
另一方面因为年轻没有太多顾忌,行事往往直接大胆。
结合起来,敢想敢做,冲动勇敢。必要时候,不顾羞耻,尤其是夜深人静,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时候。
古人日落而息,大部分人早早就上床,没事干的时候就做人。
傅清微躺在穆若水身边,深刻地理解了古人。
她脑子里现在只能想到这件事。
自从那天从三清殿回来,二人顺势和好,穆若水睡觉已经不戴面具了,但还是戴着蒸汽眼罩,优越的眉弓骨被掩在眼罩下,但五官单拎出任何一部分都无损于她的美貌。
傅清微视力不如穆若水,月光给女人的鼻梁镀上一层轮廓,自鼻至唇,弧线美好的下巴。
傅清微的视线回到女人的红唇,即使月色浅淡,也能瞧出比施了胭脂还要红,忍不住让人去想,若是用指腹按上去抚一抚,唇色更深更红,该是何等的诱人。
要是能吻上这副唇,与她唇舌交缠,牡丹花下,死也值得。
怕只怕还没有吻上,已被观主立毙于掌下。
傅清微侧着身子,东想西想。
眼罩的热度已经消失了,穆若水的手长了眼睛似的蒙在傅清微眼前,说:“睡觉。”
傅清微说:“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观主的声音不带情绪的时候冷冰冰。
“认床。”傅清微总不能说想你想的。
一个瞎编,一个敢信。
“认床就滚去里面,别打扰我。”
“好的。”
傅清微滚去了里面,顺便扯走了大半被子,她不是故意的,一般肩膀压着被子,一滚动就出现了这种局面。
穆若水一身雪白中衣,躺在空气里。
傅清微捏着被子过来,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盖好肩膀。
“信不信我……”
“你亲死我好了。”
“?”穆若水说,“你说什么东西?”
“没什么。”不小心但又存了两分故意把心里话说出口的傅清微收回了试探的触角。
“……”穆若水似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傅清微悄悄靠近她,两人的肩膀只剩下一拳的距离,她将脸侧过来,问:“道长,你为什么这两天都不咬我了?”
“为什么要咬你?”阁皂山的灵气比凡间浓郁,人烟稀少,穆若水待在这里心绪宁静,这也是她几次交手都没有伤人的原因之一。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没有。”
“我不信,你得向我证明。”
穆若水的脾气快被她驯化了,这样都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