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说:“行行行,吃火锅吧,还没吃就要加汤了。”
傅清微坐到对面去,抓紧涮了几片素菜,祭祭自己空荡荡的五脏庙,甘棠在对面吃红锅,满嘴油亮,低头大快朵颐,在逃避什么似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
傅清微:“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脱单的,我怎么不知道?”
甘棠睫毛抖了一下,把自己想了一天的说辞整理了一遍,抬起头来。
“我们俩是一见钟情,她比我大几岁。脱单就在前几天,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
“她是什么人?”
“一个姐姐,已经上班了。”
“恋爱经过呢?”
“就是一见钟情,然后我俩看对眼了,她有一天来我家里坐,我俩就做了,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忙嘛不是。”甘棠咬着吸管喝杯子里的冰镇酸梅汤,鼓足勇气直视着她的眼睛,说,“而且在一起没几天,我想等感情稳定了再告诉你。”
有理有据,就是话太少了,不符合甘棠叨叨叨的性子。
傅清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盯得甘棠如芒在背,屁股底下跟有针似的,忍住了挪动的冲动。
傅清微收回锐利的眼神,笑道:“什么时候带她见见我?”
甘棠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也弯唇道:“有机会一定。”
两人继续涮火锅,话题从涩涩的恋爱换成了毕业论文和八卦,傅清微边吃边听,偶尔讨论几句,火锅店里坐满了结伴而来的朋友和情侣,傅清微也短暂地回到了烟火凡间。
一顿饭从五点吃到七点半,傅清微期间给穆若水报了不下五次平安。
傅清微:【还在吃饭】
穆若水:【好】
傅清微:【喜欢你】
傅清微在七点钟发完消息,看向对面坐着的甘棠,问:“你不用给你女朋友发消息吗?她不查岗?”
甘棠立马拿起手机,正要补救地发信息,又放下来,道:“她在加班,我打扰她不太好。”
傅清微两只手十指交叠撑在桌面,手背托着自己的下巴,又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着甘棠。
她总觉得她的好姐妹不太对劲。
甘棠:“你这种搞师徒恋的是不会理解的,天天正当理由腻在一起。”
傅清微扬唇,心思又回到了远方的穆若水身上。
七点半,两人散场,在商场大门外。
傅清微喝豆浆喝得有点醉了,又一次别离前,她拉着甘棠的手说:“我给你的五帝钱手串一定要戴。”
“知道啦。”
“还有,你最近是不是偶尔会觉得有点冷?”
“你怎么知道?”
“等着。”傅清微说,“我给你露一手。”
傅清微两手分别在她肩头和头顶碰了碰,将她三盏阳火拔高,融融的暖意从她四肢百骸里自然地渗透,流转全身。
甘棠在夏初发凉出汗的脚心温暖,热得差点想把丝巾解了,头脑也清明许多。
甘棠震惊:“姐们,不是,你是真道士啊。”
傅清微:“那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