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我赢道友,胜在利器之威,有机会再和道友堂堂正正地切磋一次。”
蒋稷胸中郁气顿消。
他笑着拱了拱手:“一言为定。”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台,以龙虎山和茅山为首的名门大派弟子将蒋稷围了起来,询问他比试细节。
蒋稷简单说起,他和傅清微在台上交手时,对方假借躲避,实则有所预谋地伺机布阵将他诱入阵中,说了些阵里的细节,最后他破阵却输在剑下,输得心服口服。
有个人叫道:“可是她明明说自己不会使剑!”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那对偷感很重的师徒。
另一个人也道:“而且她从第一场起就没有用过剑,肯定是故意的!”
蒋稷温和地摆了摆手,无意多争执:“输了就是输了,无需为我找借口。”
他心平气和,其他门派却不依不挠,盯着那边:“看她下场还要怎么耍诈赢得比赛!”
经过昨天一天,三十来位考生自发地形成了两个阵营,一派以张岭和谷传音为首,自诩出身名门,眼高于顶,对散修和小门派有种天然的骄傲,输给她们让他们觉得脸上无光,暗暗较上了劲。
而剩下的一盘散沙则隐隐以出了剑仙的蓬莱观为首,如果没有穆若水,将会是终南山的散修公羊荪,公羊荪实力强,但常年隐世苦修,不是冒尖的性子,她一靠拢蓬莱观,众多散修便自发跟上了。
能把名门大派按在地上摩擦,大家喜闻乐见。
其中有两个例外,分别是阁皂派的肖灵秀,她和蓬莱有私交,一来就那么热切,定是老相识,在情理之中。
还有一个是清净派的龙道友,清净派来头也不小,乃是全真教祖王重阳的嫡传弟子所创,傅清微只能理解为,她是不是看上终南山的公羊荪了。
毕竟金老爷子书里写,活死人墓和全真七子“缠缠绵绵”过一段时间。
全真教也是在终南山创立的。
“看她下场还要怎么耍诈赢得比赛!”
对面的唾沫星子就差喷到这边来。
公羊荪面露担忧地看向傅清微:“傅道友,你可还有对策?”
在对面看来的诡计,对公羊荪这等散修来说再正常不过,高低还得夸一声好计谋,昨天下降头那个妹妹也被夸了——虽然考官认为她场下下降头违反规则,判定该场成绩作废。
傅清微轻松一笑,不置可否。
傅清微不是来拿第一的,她的目的只是排进中游。
比赛不是完全按照打擂台的规则,为了规避运气性太强的缺点,电脑随机抽签,采用积分制,赢了两场,她已经先积两分,至于之后的比赛,能赢最好,输了也不是大问题。
傅清微昨天观察了全场比赛,就算她不使用计谋,真实水平也在中游。
加上先发制人的两分,她的目标差不多提前实现了,接下来享受比赛,全力以赴,说不定会拿到更高的名次。
傅清微最后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再者说,有穆若水这个重回新手村的满级大佬在,谁能从她手底下走过一招?
反正她师尊得是第一。
穆若水手一扬,长剑精准无比地插回傅清微背后的剑鞘中,从台上走了下来,衣带当风,青袍广袖垂落,怀里的小三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虽然戴着口罩的穆若水一贯没有表情,但傅清微把她的脸和小三花幻视到一起,莫名觉出了一种猫一样的慵懒。
穆若水走到她身边,果然小声说:“困了。”
要不是因为傅清微,她才懒得和一帮小孩过家家,更懒得看他们过家家。
收个徒弟,她这个师尊牺牲太大了。
傅清微提议:“要不你靠着我睡会儿?”
穆若水冲她的肩膀瞄了瞄。
傅清微调整了长剑的背带,面对面把左肩让给她,接过猫抱着。
穆若水在周围一片静默里,闭眼抵在了她肩头。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投过来又移开,没有一个人开口质疑,强者总是有特立独行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