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洗脑的IF(BE)
“你真要杀我?你要杀我?!”
这是那个红发的陌生小矮子临死前对黑泽阵说的话。他的眼里带着某种悲哀,在黑泽阵的枪口指向他的时候,他终于大喊——
“你会后悔的……你不能这么下去了,你醒一醒,Juniper!”
黑泽阵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扳机。
银发的少年大约有十四五岁,他平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倒下,平静地打电话让人来处理尸体,就转身离开。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也不认识这个人,那位先生也告诫过他,不要听敌人对你说的话。
所以他也不会把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放在心上。
从去年的九月份开始,他从那位先生安排的课程里毕业,离开老师们的坟场,为那位先生铲除敌人。他对这些人做过什么、跟先生有什么恩怨并不感兴趣,那位先生让他杀谁,他就会去杀谁。
他的目标里也不乏一些难以解决的麻烦人物,比如擅长躲藏的潜入专家、掌握官方情报的特工、手段层出不穷的戏法师和刀口舔血不择手段的雇佣兵等等,不过这些人都无法给他造成麻烦。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知道怎么杀人,哪里才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以及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引目标落入圈套。
那位先生手把手教的他,他也会用自己学到的一切来回报先生。
“最后一个。”
他把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划去了。
这次先生给他的名单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有医生,有公务员,有刚刚出道的小歌手,也有才到他腰高的小孩,几乎没什么联系。
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把他们杀光,唯一遇到点麻烦的时候是在英国,他追踪一个金发的男人,对方就像是一滴水汇入大海一样消失不见,大概是有不少能帮忙躲藏的朋友——这确实很麻烦,但那位先生给了他指示,可以弄出点动静来,所以他直接把对方可能藏身的几座建筑炸毁,事后确认了那个男人的尸体。
当时那个男人还没死透,好像想对他说什么,但他并不打算听,补了一枪,确认对方死亡后就离开了。
他工作向来如此。
拿到任务,确认目标,杀人,离开。没有其他要做的事,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那位先生手下的人大多都怕他,有个叫贝尔摩德的女人不。她不但不怕,有次还饶有兴趣地跟他提起,组织里的人都叫他死神。
他觉得无聊。
贝尔摩德总喜欢跟他搭话,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跟她是一路人,她太烦了,而且好像听不懂拒绝一样。他觉得贝尔摩德迟早会从组织离开,他希望那一天能快点到来,这样他就能接到追杀贝尔摩德的任务,然后手动让这个世界彻底清静了。
他用火柴点燃名单,看着那张纸烧成灰烬,随风飘散,坐上了回美国的飞机。
那位先生照旧在海岸边的别墅里等他,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回来了,Gin。”
“工作完成了。”
他习惯地把武器放在了桌子上,给那位先生重新斟了茶,向那位先生汇报。
那位先生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你会完成的。
语气和动作里不乏明晃晃的宠爱。
那位先生很喜欢他,也很信任他,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据贝尔摩德说,有人对他的待遇眼红得不得了,每天都在想一个没有来历的小鬼到底是怎么得到先生宠爱的,但他对此没什么感触,甚至没有兴趣知道这个“有人”是谁。对方是否会取代他的地位、那位先生到底会信任他多久他并不清楚,因为对他来说,他是那位先生的刀,一件物品,不需要自己的意志,所以他不会考虑这些。
他不需要去想多余的事,这是他从醒来、看到那位先生的时候,就印刻在脑海里的认知。
“死了啊……”那位先生发出不知为何的感叹,又对他说,“这段时间没有新的工作,你可以休息一天,然后跟我去日本。”
“好的,先生。”
他对休息这个词没什么概念,如果可以,他自己会用修整来代替。在一段时间内维持必要的睡眠,这么做的目的是保证战斗时的清醒,而现在他有完整的、完全能打的状态,没有什么休息的必要。
但既然先生说了,他不会反驳,也不会疑问,乖顺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他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他一直住在那位先生身边,所有的一切也是那位先生让人准备的。
他对自己住的地方没有任何要求,就算是在树上他也睡得着,倒是那位先生总是会花心思布置,于是每次那位先生问的时候,他都会说喜欢。
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那位先生会笑起来,戳穿他的谎言,说,你看什么都一样,这么说也只是哄我开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