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鹤野也提议过帮忙的事情,但是因为左腿骨折,被酷拉皮卡强制摁在床上养伤,被他发现偷偷下地的话,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训斥。相较之下,天天跟库洛洛吃速食产品的与鹤野,肉眼可见地珠圆玉润起来。现在是例行的换药时间。与鹤野坐在床边对着半跪的少年,少年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脚踝,一层接一层撕开裹在纤细小腿上的绷带。拘禁狂的副作用一直在持续。痛觉放大十倍,即便已经努力忍受着每日换药的痛楚,唇边还是会忍不住溢出嘤咛。甚至,能活动的脚掌还会忍不住想要逃窜。酷拉皮卡扣住与鹤野的脚,轻声安慰着:“稍微再忍一下,马上就好。”“真是抱歉啊,要照顾两个没用的大人,酷拉皮卡一定很辛苦吧?”望着酷拉皮卡耳后染上的红晕,与鹤野轻声说着。与鹤野和青春期的男孩子相处寥寥,很难t到他们情绪变化的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待在一起后,酷拉皮卡动不动又是紧张又是脸红的。不过之前阿芙洛跟她说过“青春期的男生最容易搞定了”,想必有什么相处的诀窍。等和她见面了之后,再好好探讨这件事情吧。“没有的事情,是我自愿过来照顾前辈的。”垂下的额发挡住了酷拉皮卡的眼睛,与鹤野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知道他的动作一如既往耐心而柔缓。面对这样善良而耐心的孩子,与鹤野内心只感到心疼,她忍不住嘟哝:“要是我没受伤就好了,这样也就不用拖累酷拉皮卡了。”、但向来有话必回的酷拉皮卡没有接话。“晚饭还有二十分钟就好,你先做好准备吃饭,今天不准挑食。我现在去劈晚上烧洗澡水的柴,晚上你第一个洗澡。对了,有没有要洗和要缝补的衣服?我烧洗澡水的空余顺便把这些干了。”对长时间陷入的沉默感到疑惑,酷拉皮卡抬起头,发现与鹤野的眼睛盈满泪水。“是我弄得太疼了吗?”酷拉皮卡赶紧松开那瘦瘦的小腿。与鹤野抹去眼角的泪:“不是的。”“只是突然想喊你妈妈了。”酷拉皮卡:…t…。酷拉皮卡好像生气了。自从那天过后,他们两个的交流就局限于每日的换药时间。在她主动提及有关旅团的情报时,酷拉皮卡总是有事推脱,不愿意过多谈及。就连平时想要聊聊天,酷拉皮卡也变得来去无踪。于是,与鹤野发挥了往常的舔狗精神,杵着拐杖蹲守在酷拉皮卡训练的地方。屡次劝说无果后,酷拉皮卡也只能任着与鹤野在林子里待着。毕竟,多晒晒太阳也有助于骨伤的恢复。为了防止与鹤野在深山老林里待着无聊,酷拉皮卡给她一本名叫《猎人冒险记》的书。据酷拉皮卡所说,年幼的他还在跟着族群隐居时,偶然救下了一名受伤的外族女性,那位女性为表感谢,便将这本书作为谢礼。这本书以猎人主角的视角展开,讲述了主人公冒险故事和在各地的所见所闻。“那一日从天空降下灾厄,富饶的土地变得贫瘠。从那天起,沉睡在那片土地的恶魔苏醒,带来灾厄,为了封印恶魔,人们不得不将这片土地隔绝……”午后的树林,大片大片金色碎屑穿过树荫,落在与鹤野的身上。她举着手中的书本,念书的声音和酷拉皮卡在林中穿行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她念的是猎人主角深入流星街时,偶然在流星街深处发现的古文字碑文上的内容。“我想,应该是古时候有陨石坠落在那附近,并且陨石坠落会伴随着强辐射,可能因此导致原住民产生病变,所以被当时的人以为是灾厄。”刚结束一组训练的酷拉皮卡从树上跃下地面,后颈挂上一层薄汗,轻轻喘着粗气着走向与鹤野。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主义者,猜测和解释的角度完全基于现代科学。“辛苦啦。”与鹤野递上手帕。蓝盈盈的眸子笑眯眯地看向他。与鹤野的眼睛在阳光下像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和她对视时,就像是被大海碧蓝的幽光笼罩。酷拉皮卡愣了愣,伸出手接过手帕,指尖轻轻擦过与鹤野的指腹。这让少年单薄的肩膀立马绷紧。或许她的伤可以好慢一点,他也可以晚一点离开这里,如果她多待在这里一段时间,他也愿意多容忍伊泽纳比一会儿。但这个想法就如扑进热钢的一粒水珠,不到一秒就蒸腾成白烟,在空气中烟消云散。在发誓要为族人报仇的那一刻,他理所应当地将所有的情感剥离,只剩下名为愤怒的情感作为燃料,不断燃烧着自我,以来驱动这具身体。于是,他又平静下来,坐在与鹤野的身边。两个人都沉默着。“我总感觉酷拉皮卡有话想和我说。”与鹤野突然开口说。“没有。”酷拉皮卡摇摇头,站起身来,“我要继续训练了。”没有才怪了……青春期的男孩子果然超级难懂。与鹤野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之前见到普通的蜘蛛都能眼睛变红,但轮到她主动透露旅团的情报时,酷拉皮卡却总是有事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