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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夜色渐深,宫灯的光晕在窗棂间摇曳,映得海棠枝影婆娑,仿佛也在低语着什么。

“罢了,这些陈年旧事查也查不清。”她转过身,倚着窗台,语气忽而柔和,“倒是你,成日埋首这些密档,心还那么细,倒真像个书斋里走出来的呆子,稍逗你一下就红脸,挺没意思的!”

我被她说得耳根一热:“公主才及笄没多久,我比你还小……”

她听了这话,咯咯一笑,步态轻盈地走近我,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那就好好练练轻功吧,舞歌铃石时上蹿下跳,满头大汗为了讨我好,哼,你是很会装的!来,再给我舞一段!”

歌铃石是一种比空气还轻的石头,能自然悬浮于空中一米之处,却因大气压力的限制无法再高。

敲击时,它会发出清丽悠扬的音阶,音质美妙至极。

然而舞动歌铃石绝非易事,极耗体力。

若以绳索悬吊便会影响效果,唯有身负轻功之人,方能确保五颗歌铃石围绕身侧,击出后缓缓滑向外沿而不失控。

她让我舞动,多半是怕我与她一坐便是半日,担心将来影响我成长:“子歆未来的小相公,个头可不能太矮呀!”

我无奈地笑笑,想起她每每让我舞歌铃石的场景。

她每次都会拍手叫好,末了还要调侃我几句。

如今想来,那些嬉闹时光,竟成了那个寂寥庄园中最鲜活的记忆。

用完膳后,我不知是走是留,只能老老实实地留在景林苑。

又来了一个女官,示意其他人退下,向我传了皇后的口谕:“檀郎此文,墨华流转处似红月晕染珊瑚浸紫,笔底烟霞竟如绿魄凝锋幽碧破云。适才有宫女看了君的样貌,归来嗫嚅半日方道:公子风姿,如玉山将倾,清辉自生,又似明月照水,光华流转。浣湘虽未得见君面,然字里行间已见君子风骨,令人心折读至君作里『放浪形骸』四字,倒教我想到,有些相遇譬如春雪煎茶,初时泠泠,再品已沸了肺腑。”

“浣湘新植转叶海棠,花期与浣湘一样,当在明年七八月份开放,届时浣湘想约与你红绿月下同观『趣舍万殊』之妙态!此花性烈,蓄一载心血方绽朱砂绛雪之姿。邀君同鉴花魂如何将月色撕作万缕金丝,再绣成天地间最恣意的狂草。”

“边上若有他人骚扰,切记不给他面子!”

浣湘又让我稍等片刻,说贵嫔慕容嫣要来看我。

在她来之前,我抓紧时间,先动手画了一个《赤道环流图》我隐约记得她在《海国闻见录》第五册中,把“南海水手言东向有黑潮如巨蟒”一句勾出,朱砂批道:“阴阳家谓水脉即龙脉,然此潮四季不改其道,岂非天工开物?”

“嫣儿请看,”我指着并排铺开的泛海图,“黑潮自吕宋向东北奔腾,若乘此洋流,三月可抵扶桑。”

我本想称她“娘娘”,可是连跪拜之礼都还没行,就被她打断了:和圣上新婚燕尔之前,她就是嫣儿。

她身量和烟儿一般,不算很高,但长得明艳无俦,五官精致,肌肤非常白皙,天生尤物!

嫣儿将欧伦进口的琉璃镜压在图纸中央:“既言天工开物,为何黑潮尽头空无一物?”

我虚划弧线:“水手所见不过沧海一粟。”

琉璃镜折射的光斑随我指尖移动:“你还有一册藏书,《异海求生》,提及三年前苏丹一商队遇飓风漂至和羯岛以东,曾见信天翁群逐云而飞。”

我蘸着银朱在光斑尽头画圈:“海鸟盘桓处三百里内必有陆地,此乃老水手口传之秘。”

“啊!”她一拍脑袋,仰慕崇拜的眼神从我脸上滑过,停留在我的唇角,愣了片刻,俏脸一红,转身抽走了琉璃镜,又将浑天仪悬于图纸上方。

果然是聪慧无双!能让隆德皇帝时时感到压力,不是好事。

黄铜环影恰好笼罩黑潮末端,我顺势点上三处标记:“毛氏船队在此遭遇逆流,测得海水咸度骤降,”手指划过她批注的“龙脉”二字,“唯有大江入海,方能冲淡咸水。”

嫣儿偏着头回想了一下:“毛氏船队?”

她那一刻的情态,确实让我怦然心动:她倚在案边,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鬓边一缕青丝。

嫣儿的眉眼生得极好,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妩媚。

唇色如樱,不点而朱,此刻因思索而微微抿着,唇角却在不经意间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肌肤莹白如玉,还有她偏头思索时,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敏捷反应,将其她超群记忆力和聪慧底色彰显无余。

我情不自禁地将她和念蕾做了对比,她智商远高于念蕾,但情商,比念蕾差了不少。

嫣儿眼角的余光看到我异样的眼光,明艳的俏脸上已经带着一丝淡淡的晕红。

“这却不在您的藏书中。毛希范,您当晓得他吧。我家在渔阳海岚湾的别墅,租给了他家的毛氏商社,他会定期与我写一些水手的行船见闻。”

“渔阳海岚湾?怪道都说你家富有,晋霄,你继续。”

南安王府在新宋开国八百年中几次闹家务的关键时刻,从未站错过队,是以累代财富之积累是惊人的。

新宋第一富商毛希范家族最多也就20万金铢,他在我信里亮出他的家底子。隆德皇帝与他交往甚密。

“我记得在你的藏书里还有一页《云气占候》,秋分前后,和羯岛东天际常有砧状云山,谓之『陆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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