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林火道,“我们捉住它时它快把那一片沼泽里的雄鲛杀光了,经过一番挣扎,我们决定把它带回来驯化……”
“驯化?”
“冰原鲛互相残杀的种族特性百害无一利,也是导致冰原鲛种族几乎覆灭的最主要原因,渊海宗或许有办法从根源上帮助此物种解决这个难题——”
林火下巴点了点依偎在男修怀中的雌鲛,“做什么这种表情?事实证明也不是没可能,冰原鲛长得和人类那么像就没理由学不会……我们的成果卓然。”
南扶光看了一眼那双眼覆盖着薄膜的雌鲛,昔日捕猎的璞前端利爪被修剪得圆润无害,每一枚指甲上甚至镶嵌装饰了珍珠……
“林道友说的倒也有道理。”前方抱着开明兽的云天宗小师妹转过头对南扶光说,“如果因本族自相残杀导致灭绝,那也太可怜了。”
南扶光沉默了下,冷冷道:“那是它们的天性。”
她语气不算客气,云天宗小师妹因此畏缩了下,怯生生地望着她。
这时候,南扶光怀里的双面镜又响了。
从这场对话中脱离出来,南扶光再次打开双面镜,杀猪匠语气依然平静:“第一次用好像要把能量用完再充能会对使用寿命比较有益,吾穷说,通话中是最耗能量的。”
南扶光:“你不是嫌我这边吵么?”
林火:“又是谁啊?”
杀猪匠:“你可以换个不吵的地方。”
南扶光想了想,径直站起来,带着双面镜离开了听潮阁。
在她身后,雌鲛捧起了那渊海宗男修的脸,男修痴迷与其深情拥吻,仿若彻彻底底忘记了此时他怀中的不过是鱼类灵兽,它的血都是冰冷的。
……
杀猪匠的双面镜能量很耐用,不愧是最新款。
南扶光回到听潮阁时已经接近正常彩衣戏落幕,阁内气氛正好,她不想出现时被一堆人抓着问有那么好的把戏不看跑去了哪,所以回去的时候绕了个路,选了条自认为无人之径。
身披月光,空气中吹来的寒风夹杂着海水的腥咸,南扶光打了个寒颤,听见了水声。
整个渊海宗泡在水下,听见水声并非奇事,只是南扶光听见的水声像是一大条鱼跃出水面那种水珠飞溅打破水面的声音,她巡声而去。
金丹期修士想要不发出声音的时候,她就可以不发出声音,所以当南扶光靠近听潮阁背后院落那只巨大的水缸时,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气息——
那是一只极大的水缸,水缸中水色不是海水的蔚蓝更像是沼泽琥珀的深绿,从外侧看入,偶尔见巨型水草生物犹如漆黑缎带,随波飘摇。
在水缸上方,一名身着渊海宗道袍的男修倚边缘而坐,月色下他不断地如同堕魔般诉说自己的爱慕。
水波纹自那巨型水缸面划过,美丽的冰原雌鲛冒出水面,洁白的胳膊手肘处的鱼鳍在月光下折射着冰蓝的光泽。
“我还以为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了,直到你变成了这样——”
在那渊海宗弟子激动的声音中,冰原鲛用胳膊攀附上那名男修的脖子,蒙着薄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
“爱……爱。”
南扶光清楚地听见从冰原鲛的唇瓣中,有嘶哑又含糊的吐字,那分明是一个人类女子说话的声音。
……
凡尘界。
杀猪匠很有耐心地听了一个时辰左右南扶光发表意见认为渊海宗整体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最后他的双面镜终于快用光能量时,她的思维已经放飞到渊海宗正在搞什么邪恶的事业。
作为一个杀猪的,他甚至偶尔能对她提及生物构造与物种人伦道德相关问题时提出一些反馈。
直到最后的能量耗尽,屏幕暗了下来,吾穷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告诉杀猪匠:“她让我转告你她还没说完,仿生灵兽真的非常有可能——云天宗所有人齐聚一堂时,您就这么把她骗到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用莫名其妙的弱智话题硬控她一晚上?”
“你说话不要总是像我在耍流氓。”
“……”
您是啊,难道不是吗?
“她说那个彩衣戏她看得不舒服。”
“……不愧是她,对这种事有与生具来的敏感肌。”
“这件事上,理论上我不应该对她有太多的照顾。”男人放空了一瞬,似乎是在努力试图找一个精准的词汇。
“这样有些,多角度范围内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