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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温不拘主动献菊 范照怒咬黄大牙(第1页)

温不拘把肛门凑过来,脸埋在麦瓤堆里,我知道他要干什么。

最近地里花生秧刚种上,油菜花开得黄澄澄连带着空气中也飘着摊鸡蛋的油香,夹杂着田埂软哄哄的土腥。

气味多,但狗鼻子灵。

他身上正在悄然发散一股奇异的味道,不仅我闻到了,凡凑上来的野狗家犬都闻到了,它们伸着舌头在他周围打着圈绕,趁他不备冲着尾巴根就是一舔,嘴边全是哈喇子。

温不拘尾巴一抖,扭头照着它们背上就咬,龇牙咧嘴地从他暂时寄生的太仓小猎犬内部发出嘶吼,“你们他妈的敢动我试试!”但其实在人类看来他叫的还是“汪汪汪”。

野狗里有一个叫断耳的,山东犬的杂交品种,个头大,身上全结的丑痂,

耳朵是抢肉的时候被咬掉半根。

他成天不知廉耻地跟在温不拘后面,得空就舔,被吼了就扭头退几步,看他甩尾巴又赶紧颠颠地跟上。

温不拘被烦的够呛,只得来求助我。

我是大队猪舍的看门犬,是吃官粮的公务犬。而且跟他又同时是被狗抢了人身丢尽了人现尽了眼的可怜犬,同是天涯沦落狗,自然对他产生同情。

我说“小拘啊……”

他说“别那么喊我,跟小猪似的”

我舔舔爪子,“那,不拘啊…”

他说“别那么喊我,跟不举了似的。虽然老子现在寄在母狗身上没了几把,但还是正经男人心”

我说“你事儿是真够多的,那小温总行了吧”

他正要张嘴跟我嚷嚷,我也准备撑起两前爪捂住耳朵,结果他突然咽声了……呜咽着,从嗓子里发出咕嘟咕嘟冒泡的暖流,我刚想问“怎么了?”

就在此时,打前门后门来了阵穿堂风,这是…是杏花香春意盎然,温暖和煦,阳光把气流烘暖和了吹拂在大堂里,这味道里夹杂了那么一丝骚,勾得我狗几把往外蹿。

大堂里此时没有人。

只有我躺在四方桌旁的梨木雕花椅上,小温在门槛那趴着晒太阳。

我们不约而同,走到了地上。像是被召唤着,我被他尾巴拉着往院子角落的麦瓤堆里去了。那儿被太阳晒的更暖和!金灿灿的麦瓤,平时跟我搭档看猪舍的朱石头只舍得把它做引火的材料抓个一小把跟火柴擦出火丢进灶底下,谁舍得多用啊,这是猪舍的宝贝。

小温把尾巴翘起来,肛门对着我,脸埋在宝贵的麦瓤堆里。我感觉那肛门也不是肛门了,是块肉骨头,谁牵着老子鼻子走,怎么他妈的这么香呢?

老子几把已经全从腹部伸出来了,但是君狗不强狗所难,我像个带秘书回家包饺子的科长,几把硬成钢板也要先平易近人地试探“小温?咱们这样应该不算思想意识有问题吧?”

小温作为一只母狗,是相当眉清目秀的。他说,“老子发情了,你快点吧。被狗干还不如让你干,好歹你也算是条狗人,不算人畜乱伦”

我凑过去舔舔他叭叭的小狗嘴,“那以后咱变回人了,不会还这样吧”

小温也回舔我,“哼”冷笑一声,眉眼之间竟然让我想到他当人的样子,一天到晚就是这幅居高临下的姿态。

“是又怎么样?咱们脸还没让那两畜生丢尽吗?”

说的也对,抢了我们两人身子的朱将军(我犬)和米三儿(温犬),光着身子在村口大柿子树上“搞反动”的丑态已经传的县里都知道了。

我俩也站在树底下,相视一眼,他“汪汪”地就要往粗壮的树根上撞,我狗腿细长赶紧飞过去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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