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煊眼神转过,落在碗中,道:“冰雪难行,你不要太勉强。那些事让他们做就行。”
穆凝姝道:“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会勉强。”
她对草药熟悉,做事又快又好,很多小太医远不及她。即使做的事情听上去微末,却也并非芙缇娜口中的一无是处。
赫连煊放下勺子,往浴间走去。碗中还剩半盏残羹。
她命人收拾了,漱漱口,躺床歇息。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热意。
赫连煊带着出浴的湿热,将她抱在怀中,吻在她后颈。
她微微颤抖,漏出点吸气声。
他将她拽过来,面朝自己,吻得急切粗暴,带有不同寻常的原始野性。
“唔——”
她吃痛轻哼。
殷红的血沾染在二人唇上。
赫连煊尝到口中腥咸,骤然停住。
她乌发凌乱,唇瓣被他咬破,血珠往外冒,衣裳七零八落,腰间和大腿处赫然两道红掌印,他捏握太用力。
理智顿时回归。他抬手想拂去她唇边血迹,未及碰到,她瑟缩着往后躲了下。
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赫连煊继续伸手,执拗却极轻极轻地,抹去那点殷红。
穆凝姝随着他的动作,舔下唇瓣的破口处,磕巴道:“我、我没事。我知道,最近政事不顺,你心头沉重,才……没关系,也没有很痛。”
她抬手将凌乱的发拢在耳后,扯过旁边乱糟糟的衣料,遮掩胸口。
赫连煊起身,命侍女给穆凝姝上药,便径直走去帐外。他对她的身体和反应极熟悉,极敏锐。
因此,最近她微末的抗拒和僵硬,都没能逃过他的感知。
越是如此,他越是忍不住要她接纳他。
直至今晚,他的过分,让她仓皇无措。
赫连煊抓过两捧雪,盖在脸上,反复几次,心里那股火仍旧难以消去。
最近好几次,他远远望见穆凝姝和张奉景在一起,有说有笑。他不在赫连部的那两年里,张奉景对她诸多照顾,两人认识很久,交情也深厚。
这趟他外出两个月才回,穆凝姝和那人似乎越发熟络。
他自小认识张奉景,这位同族身上有一半姜国血脉,长相和文化都更偏向姜国,自是同她一见如故。
之前还听穆凝姝提过,她那些宝贝话本子,还都是张奉景帮忙弄来的。
连爱好都相似。
她最爱的话本里,公子们无一不是温文尔雅,体贴柔和。
就如张奉景。
佗佗,她总是这么叫那个人。
那么,他想问问她,他呢?
他算什么?
***
外面忙乱一锅粥,家中也不太平。小胖宝不知何故突然吐奶,张奉景检查后,说是克化不良,让阿素珊喝些帮助克化的药,待融进奶里再喂给孩子,还要多帮小胖宝推拿按摩。
虽然侍女奶妈一大堆,阿素珊却焦虑难解,巴不得事事亲力亲为,孩子给谁都不放心,自己跟着学了推拿按摩的穴位,按揉宝宝的小肚肚。穆凝姝将药包送过来,陪阿素珊照顾小胖宝,劝她宽心。
她拿了小药炉,坐在旁边熬药。
阿素珊忧心道:“凝姝,你不必浪费时间陪我。有空不如多去单于那边走动,小夫妻嘛,时时刻刻看到彼此,多说说话,感情才越来越深……”怕穆凝姝太佛戏,干脆直接道,“哎呀,你去找他,别让那个芙缇娜总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