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要说那么多话啦,你的身体好点了没?”
一听到爷爷是打算提起自己的父母,虎杖悠仁明显就有点不太想继续听下去了。
他将花束的外包装解开,找来花瓶,准备将这些仍绽放的花枝重新整理一遍,插入花瓶里,摆在窗台当装饰。
如果不是羽取一真在这里,他大概会大声打断虎杖倭助的话,拒绝再继续听这些内容吧。
“悠仁,你必须听我说。”
原本坐起些许身体的虎杖倭助往后靠在病床上。久违回忆起那并不怎么愉快的过往,令他郁结般的吐了口气。
“你的父母,并不是因为出现事故,或者是普通的感情问题,才离开你的。”
“…………”
手里握着康乃馨的虎杖悠仁,梳理花枝的动作没有继续下去。
站在窗户前的他转过脑袋,朝着虎杖倭助的方向望过来,沉默的听爷爷继续往下说。
“虎杖仁,他一直都是我的好孩子,从出生到成人,中途虽偶有波折,但大多顺遂如心。”
罹患肺癌的虎杖倭助痛苦喘息出一口气,才继续往下说道。
“直到……他喜欢上了你的母亲,虎杖香织。她就是一位咒术师。”
“竟然说咒术师……就是和加茂老师还有伏黑惠一样的情况吗?能够用看不见的绳子绑住我?”
虎杖悠仁诧异睁大眼。
“应该是的。”羽取一真点头,“咒术师的设定就是能够驱使体内产生的咒力,使用普通人看不见的术式。”
姑且算是当上了咒术高专的教师,羽取一真拉着休假时的五条悟求教,也姑且算是恶补了一番这个世界观的详细设定。
“但不同的术师,使用的术式并不相同。即使是同一种术式,也会因为时代以及施展术式的术师开发程度不同,而展现出表象上的差异。”
“香织她……大概和反重力有关吧。”
虎杖倭助望着天花板,感觉放在被子上的指尖已开始发凉。
“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她和仁在一起之后,只跟我提过一句,也不会特意将术式解释给我听。但偶尔的时候,我瞥见过她让东西往上飘。”
“一开始,她和仁过得很好,两个人很开心,我也不反对她跟仁在一起。”
“直到后面……她明明死了。”
“她明明死了,却又活着出现在了我和仁的面前。她变得相当危险,但仁很高兴,又有了刚出生的悠仁,即使我再三劝阻,他也根本不愿意放手。”
“随之而来的就是……失踪。无论她还是仁,都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眼前。”
“只有悠仁,被我带离了仙台,在小地方长大,直到快七岁才再度回到这里。”
当虎杖倭助沙哑讲述的声音低沉下去,直至结束时,病房内都仍旧保持着一种短暂的、死寂的安静。
直到虎杖悠仁发觉一直握在手里的花枝都已被捏得变了形,才恍然松开。
“爷爷……”
他用力眨了下眼睛,好似要掩去几乎要溢出的那些情绪般抬起头,正要唤出一声时,又被对方打断了。
“悠仁。”
虎杖倭助开口,本就沙哑的声音已变得愈发艰难,连每一次极为粗重的喘息,都好似能听见肺部在努力汲取氧气的痛苦。
“我没办法找到真相了,但你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