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是真心想要带着捡恩在国外一个人生活的吗?”
那是李栖人午夜梦回的噩梦。
她梦见孙飘萍死了。
为了避免孩子被王蕨带走,李栖人带走了孩子抚养长大。
梦中的孤独宛如故乡夜晚的凉气,浸透李栖人,成为第二天孙飘萍耻笑她打湿枕头的幼稚的。
她不肯说梦见什么。
孙飘萍这时候也明白。
她说:“是真心的。”
“如果你跪下来说爱我,只需要我,不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限制我的自由,我是……”
“谁跪下了。”
李栖人反驳。
“我还存着视频呢,你要看看吗?”
孙飘萍也不服气。
“看啊,我怎么可能跪在你面前求你回头。”
李栖人咬着牙,当年的情形历历在目。
就算她们现在感情稳定,也不是旁人想的从没吵过架,实际上私下爆发过无数次。
反而因为有了孙捡恩只好在浴室吵架,吵着吵着就变质,又好了。
循环往复,居然也养大了一个小女孩。
“不可能?你当……”
孙飘萍还想多说两句,忽然发现里面的两个人都看着她们。
卢椋早就发现外边逗留的家长了。
她明明遵纪守法,从昨天开始风评直线下降,不知道的还以为做家教诱拐了学生。
孙捡恩的大学是知名舞蹈学院,根*本轮不到卢椋教什么。
她很想笑,忍了半天。
孙捡恩好郁闷,“你别忍了,笑吧。”
“我妈妈们就是这样的。”
眼前的女孩子有一个很特别的家庭,昨晚卢椋回家后还搜了搜孙飘萍的资料。
发现孙飘萍的籍贯和她是一个地方,李栖人是苍城人,都可以算老乡。
深山里学跳舞的女孩子北上历险,人到中年依然事业感情令人艳羡。
舞坛双子星依然闪烁,她们也诞生了新的星星。
近在咫尺。
卢椋没看过孙捡恩跳舞,也知道她的好奇来自玉雕。
当年的女孩子长开了,和她做的玉雕越来越像。
笃定命运的卢椋最信冥冥之中。
她知道自己无法抵抗这样的奇遇。
也好奇落地窗外的两段故事。
“反正我不同意。”
最后李栖人和孙飘萍都坐到了卡座。
本来孙捡恩要和卢椋坐在一起的,被她说得只好按兵不动,闷闷地看着对面和孙飘萍坐在一排的卢椋。
卢椋:“我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