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椋,我和你爷爷先走了。”
奶奶拉住卢椋,指了指站在大门不远处的一行人,“我们还要去跳舞呢。”
卢椋看过去,那一群都是老头老太太,趁着这次葬礼重聚,聊完之后还有二轮活动。
“跳舞?村里也没迪斯科啊。”
她奶奶拍了拍她的胳膊,“镇上的舞厅,你小时候不是去过吗?”
孙捡恩在一旁竖起耳朵听。
舞厅,卢椋小时候。
她问:“我可以去吗?”
卢椋:“你想去?”
奶奶似乎只是通知卢椋,说完就走了。
她头发全白了,人走路倒是一点不蹒跚,还能和爷爷比赛。
卢椋一点也不担心老人家会摔倒。
她们家的基因挺长寿的,父母如果不出意外,或许也能活到很老很老。
但天底下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是奇闻,那一车老头老太太不少孩子走在他们前头,日子还是要照样过下去。
孙捡恩:“是蓝迁姐姐带我去的镇上吗?”
卢椋点头,“你确定要去吗?今晚肯定被这些阔气的老头老太太包场了。”
孙捡恩对舞厅的印象是电影里的场景。
老花砖、随着音乐摇晃的射灯,舞池外的栏杆或许都掉漆了。
看孙捡恩不说话,卢椋说:“下次吧。”
她很了解家属跳舞的时长,“她们会从年代金曲歌单的第一首跳到最后一首,这些歌对我们来说太久远了。”
孙捡恩:“比如?”
她们随着宴席散去的人群往外走,主顾阿姨在侧边和友人说话。
热闹散去,似乎今晚之后才是别离的开始。
“山丹丹那个花……”
卢椋想了想,“忘了后面是什么了,就是这类的。”
孙捡恩:“那我们现在回家吗?”
她同意了这个说法,如果现在回去,那她可以和卢椋继续十分钟。
长得冷冷淡淡的人难以掩饰这种期待,完美体现了什么是喜形于色。
卢椋想:之前还以为是高冷,现在看纯粹是没什么心思。
从没接触过的类型,她发现自己好像也越来越难放手了。
卢椋:“时间还早,带你去你妈妈的村子逛逛?”
村子没有完全开发,目前营业的民宿只有一家。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活动,游客大部分白天来这里顺带逛逛,晚上连本村人都很少走动。
天一黑,不到八点就很安静了。
孙捡恩点头,“和你一起就好。”
她简直无时无刻不在表白,卢椋晚上滴酒不沾,这瞬间也有些微醺。
“孙捡恩。”
她喊她。
孙捡恩正低头看自己和卢椋的衣摆。
卢椋日常穿运动鞋,孙捡恩学校还没有退宿,还有几双鞋在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