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李栖人对孙捡恩的严苛,她们是外人无从插手。
很多时候喻沐是站在第三角度观望孙捡恩,看她从不喜形于色,又觉得她可怜。
孙捡恩读得出这种怜悯,也见过很多讨厌、喜欢和嫉妒。
但卢椋的眼神没有这些,她望着自己的时候,大部分是惊讶,然后无奈,最后微笑。
她们并不熟悉,喜欢最初就在不熟悉上建立的。
在这样的夜晚,沉睡的山林和沉睡的卢椋身侧,孙捡恩第一次感受到灵魂的贴近。
她睡过头了。
第二天卢椋没有天蒙蒙亮离开,她换好衣服从床头拿手机的时候,孙捡恩缓缓睁开眼。
卢椋:“我出去逛逛,你继续睡。”
她昨天没喝酒,更谈不上断片,在小自己那么多的女朋友面前流眼泪实在太羞愧了。
哪怕这只是情不自禁。
卢椋不太敢看孙捡恩的眼睛。
女孩没有睡醒,目光像是蒙了一层晨雾,“还回来吗?”
卢椋:“回来和你一起吃了早餐再走。”
今天值班的管家正好是给孙捡恩提供资料的那一个,卢椋和她在楼下聊了一会,开着自己昨天带来的甘澜澜的电瓶车去了村管理所。
这年头要找一个生平也有很难的地方。
村里的老人是活地图,卢椋结合昨天蓝迁提供的信息,又找了几个人,确认了孙飘萍仅剩的亲戚在苍城哪家医院,想着哪天去探望一下,又有些犹豫或许太冒昧了。
坐在老屋门口的老婆婆脸上爬满沟壑,她的小狗趴在脚边,好奇地看着卢椋。
最近村子游客多,也有人赶早市,还有的人坐拖拉机去隔壁村。
不知道从哪个大城市来的陨石边牧冲这边的小狗叫,惊起半村子的清晨犬吠。
卢椋和老人家聊了一会,四十多分钟后她回到酒店。
蓝迁在群里给她发过微信,大家都在民宿的餐厅吃自助早点。
孙捡恩还没睡饱,身体更是软绵绵的。
不过她时刻谨记出门要保持衣着整洁,领子也翻得很正式。
卢椋把她带到座位,问她想吃什么,孙捡恩却靠在了她的肩上。
蓝迁:“大早上喂人狗粮。”
甘澜澜:“没见过自己说自己是狗的。”
蓝迁:……
孙捡恩笑了。
桌上的自助早点种类丰富,当地特色的一些蒸品也有不少。
看孙捡恩吃得寡淡,蓝迁看向卢椋:“你以后嘴巴肯定很淡吧。”
卢椋听懂了她隐晦的调侃,“我现在嘴巴就很淡,和你们重口味的不一样。”
蓝迁眉毛都在跳舞,孙捡恩吃着卢椋给剥的鸡蛋,别人一口她吃好几口,看着斯斯文文。
“算了,等会你先走还是带着小恩走。”
蓝迁自己的店还有爸妈看着,卢椋什么都得操心,她忍不住感慨,“卢老板真是生意太兴隆了,过年我也要去庙里求财。”
卢椋:“说得像是我开挂了,我没有过年求,我天天都在求。”
蓝迁:“哦,那你就是去求桃花的。”
她看向孙捡恩,眯起眼说:“我们这儿的寺庙也太灵验了吧。”
她说话一惊一乍,很有戏剧效果,甘澜澜让她不吃别吃了。
明明不是见不到了,离开的时候蓝迁颇有种孩子结婚的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