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认识拉二胡的,这仪仗队也不是她手下的。”
大概是卢椋的视线也很明显,休息空档,那位演员还没卸妆就走了过来。
她脸上涂着油彩,眼神明亮,边上的小孩都吱哇乱叫,孙捡恩微微蹙眉。
“卢椋?”
“是卢椋吧?”
很快她人站到卢椋身边,“我邱艾啊,我下午看你和虞师傅说话,问了她一嘴,她说是你,我还半信半疑呢。”
孙捡恩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现在是戏台中场休息,和她一起的同事喊她,“小艾,你干吗呢,马上要下一场了。”
小爱。
那不就是蓝迁说的那个人吗?
大概是眼前的油彩脸太陌生,卢椋是听名字才记起来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邱艾:“兼职啦,老板大气。”
她性格似乎很活泼,冲卢椋笑了笑:“我先走了。”
晚上的流水席热闹,亡者生前的亲朋都在这里,村里也有人聊起过往。
白发的老人不知道送走第几个年轻人,握着主顾阿姨的手说你要保重身体。
明明是葬礼的开席,却热闹得不像葬礼该有的模样。
孙捡恩看向倒果汁喝的卢椋,“她给你写过情书?”
卢椋差点把果汁喷出来,“什么情书?”
孙捡恩不说话,她的眼神在老房子的白灯笼下还挺凛冽。
卢椋不难猜是蓝迁和甘澜澜和她说了什么,“没有的事。”
“只是写了个字帖,友好交流。”
孙捡恩:“多友好?”
“你也叫她小爱或者爱爱吗?”
孙捡恩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正常,也有同学试图用八字来给她解释。
但李栖人不信这些,她就是故意的。
同学和老师会喊她小恩,妈妈却喊她后面两个字。
宝贝或者叠字的昵称对孙捡恩来说都很陌生。
更别提从前听安璐和暧昧对象打电话,肉麻的称呼一个接一个。
孙捡恩当时不懂,也不理解哪有人一谈恋爱就失去真实姓名。
人怎么可以把一切寄托在别人的感情上呢?
但现在她好像也陷入了这样的泥淖。
居然想要这样的肉麻。
卢椋看她好不容易多吃一点,还想着是虞师傅厨艺高超,没想到孙捡恩又开始了。
“我和她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你想什么呢。”
她忽然意识到孙捡恩挺爱幻想,更爱虚空吃醋。
也很在乎她。
还有这些不符合外貌的占有欲。
卢椋:“别听蓝迁瞎说,她的话只能信一半。”
“知道了吗。”
大概觉得自己这么说也挺生硬的,卢师傅思考半天,不好意思地补了后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