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眼神卢椋也不陌生,她看石头也这样。
但还要再继续烧,这把火得烧得旺一些。
孙捡恩还站在命运的岔路口,卢椋不要她选那条荒芜的绝路。
“小恩想吃什么?”
卢椋去一边洗手,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海参猫绕着她的裤脚转悠,卢椋拿边上的鸡毛掸子掸了掸八筒师傅身上的粉尘,也抖了抖自己身上的。
孙捡恩走出小屋,走到卢椋身边说:“想吃这个。”
李栖人的日记本只写到孙捡恩出生之前,她和孙飘萍最好的时候两个人还回到过扬草。
这几篇有不少她们俩吃过的好吃的。
纸页泛黄,快三十年前的日记本也像手账,涂涂画画,还有小表情。
孙捡恩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有几分幻灭,她很难想象对自己也很少笑的妈妈还有这样的时候。
明明她在文具店挑选可爱的贴纸,李栖人的表情都像在说无聊。
自己在上面贴那么多花花绿绿,到底谁无聊啊。
“我看看啊。”
卢椋放下鸡毛掸子,但她的手还有些湿,又抽了张纸擦手,防尘面罩挂在一边,她每天结束一段工作都要清理半天。
刚才她洗过脸,刘海也沾湿了,几缕黏在额头,越发衬得眉浓眼深。
孙捡恩捧着日记本,方便卢椋一边擦手一边看。
石雕师傅看日记本,她看卢椋的脸。
明明几个小时前亲过,怎么又想亲了。
难怪谈恋爱的人恨不得变成衔尾蛇,难怪妈妈不让谈恋爱。
都不是日思夜想了,近在咫尺还在想。
还有很*多非分之想。
卢椋怎么只亲不做点别的呢?
之前看室友分享恋爱心得,不到一星期就已经应有尽有了。
我和卢椋还是住在一起的,她难道……
没有一点对我的其他想法吗?
眼窝那么深,亲吻却那么浅。
“兴安茶楼?”
“我没听过,”卢椋摇头,她看后面还写着百年老店,“不可能吧,我就在扬草长大的。”
她眉毛扬起,孙捡恩依然看得目不转睛,等卢椋意识到她在看什么,“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
孙捡恩:“那第二个呢?”
卢椋擦了手就拿起了日记本,凑近的时候带起一股混着石灰粉和洗衣粉的味道,“马蹄大馄饨,这个有。”
“不过我不爱吃,你尝过吗?”
孙捡恩:“没有。”
“大馄饨有多大?”
卢椋扫过后面几个归类,“你妈妈们是老饕吗,去了这么多店呢。”
她笑了笑,“不过当年她们光顾过的店铺能开到现在绝对好吃,后面两家我见过。”
她每天干的是力气活,食量大毋庸置疑。
孙捡恩的胃或许只有拳头大,卢椋扫过她戴着的小狗围巾,“你吃得下吗?”
“真是奇怪,跳舞的运动量不是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