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擦过冰凉的丝带,直接印在了上面。
鹤春山的身上依旧很凉,沈平芜抱着感觉自己跟抱着一大块冰一样,被冻得一激灵。
但是很显然,此刻不是思考那么多的时候。
耳边欢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团子明灿如星的黑眸水汪汪地看了过来,胖乎乎的小手牵着贺春山的指尖,一边拉一边邀功:“娘亲!我给年轻爹爹带过来了!”
沈平芜嘴角扯动了两下,对上贺春山那探究的视线,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脖颈。
“不是我喊的你。”沈平芜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心里想着,若是小团子知道自己的爹就在床榻上,恐怕得吃一顿竹笋炒肉了。
按照鹤春山的那个性子,真的有可能会抽小团子的屁股。
自己家的小家伙自己宠,沈平芜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和贺春山聊天,毕竟此时此刻他们二人的关系还是比较微妙的。
贺春山站在珠纱外,眸光微闪,带着和煦的盈盈笑意,自从得知沈平芜与阿芜的记忆有所出路之后,他对于沈平芜也报以微妙的态度。
不过如今,他似是瞧出了沈平芜的窘迫,笑着点点头:“我自然知晓。”
接着,他话锋一转。
“不过,恰好我今日前来,确实有要事商讨,不请自来还请莫怪。”贺春山轻笑着,缓缓坐在案桌上倒了一杯茶盏。
看见沈平芜还在床榻之上,知晓要避嫌也没有靠近。
沈平芜望着趴在自己床边的小团子,又看了看不远处案桌上斟茶的贺春山,指尖微微一动便碰见了被褥中的鹤春山。
一个脑袋两个大。
小团子属实是给他的亲亲娘亲找了个骑虎难下的情况。
若是她下床,那必然会**榻上的鹤春山暴露无遗,有损自己的形象。
若是她不下床,必然会叫案桌旁的贺春山觉得冒犯,有损自己的形象。
沈平芜:
如今,她只得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寻了我师兄,一同探讨?”
“恐怕不太行。”贺春山手持杯盏,轻敲着桌边,视线时不时望向沈平芜,似乎欲言又止。
见到他这个模样,沈平芜还能怎么办?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平芜只觉被褥里的温度在不断上升,就连她自己的脊背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随着动作有些双腿发麻。
她抬抬脚,想要换个姿势。
却不小心在一片混乱之中,膝盖触碰到了一侧略显柔软的部位,只听见被褥下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清晰的声响叫贺春山斟茶的手一顿,他探究的视线朝沈平芜那望来,寂寥无声。
这不尴尬了吗?
沈平芜嘴角挂着僵硬的笑,虽然看上去有些勉强。
小团子趴在沈平芜的床边,有些困惑地抬起小脑袋,望着沈平芜奶声奶气道:“娘亲,你肚子饿了吗?”
小团子的世界很简单,丝毫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还以为自家娘亲只是单纯肚子饿了才发出的动静。
可贺春山却不一样。
到底也是个仙人,只要仔细观察再联想到沈平芜的异样。
其实不难猜出。
“小团子,你师伯伯好像也有事找你呢。”贺春山将手中杯盏轻轻扣在案桌上,淡然朝着小团子开口。
正所谓,诸葛烨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一刻钟后,诸葛烨在床榻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一脸睡意朦胧地看向钻进自己被窝的小团子。
诸葛烨陷入了沉思:
另一侧,珠帘轻轻摇晃,贺春山轻笑起来:“不如让床榻上的人出来吧。”
虽然说如今自己的立场不应该过多说些什么,但是瞧着那张与阿芜一模一样的脸,甚至说只是失去记忆的阿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