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正是她,奉劝你莫要想找她,反而应该提防她来找你。”
“她为何来找我?”
“因为她晓得你是个无恶不作之人,还拐骗了她看重的弟子,她巴不得把你做掉。”
江琮摇了摇头:“在下倒是很想拐骗,这个罪名可担当不起。”
泠琅看着他暗色中的俊秀轮廓,心中不自觉生出燥意:“反正,你可得小心——”
江琮俯身,细细密密地吻上她耳际:“我不够小心吗?”
他呼吸热而烫:“醒来有没有不舒服?”
泠琅咬着唇,将脸别到一边:“没有。”
江琮便闷着声音笑:“那我够不够小心?”
泠琅故意说:“够小……”
江琮顿了顿,他掀起眼睫看她:“真的?”
泠琅忍不住在他双臂中间笑起来,她觉得跟这个人做什么都很有意思,哪怕是这些无聊的废话,也一来一回的十分有意思。
她甜腻腻地勾上他脖颈,道:“还行吧。”
夜潮涌起,随着月升而涨落。
水浪散去,泠琅靠在青年臂上,闭着眼说:“我不是在开玩笑……”
“师父真的很想来找你,就算不说做掉,也会同你过上两招,你好自为之。”
江琮抚了抚她的发,他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若真找上来,夫人希望我如何?”
“你得挨上点打,但要适可而止,莫要太丢我的人。”
“适可而止的挨打?这些天我已十分得心应手了,夫人放心。”
“哦?你的意思是,从前故意让了我不少?”
“嗯?我有这么说吗?”
气恼的骂声与低沉的轻笑,很久才在夜中彻底散尽。
秋日已深。
秋日已深,风更凉更沉,大雁终日南徙,如今也几乎飞尽。
僧人站在荒芜的园景中,仰头看着一行大雁于划过,它们双翅笔挺,弧线流利,成群结队地消逝于碧空。
秋去春来,人世间的岁月便是如此。
他绕过一处倒塌的凉亭,推开某扇残破花门。
今晨,他收到了来自上级的密信,要他来这处荒园,等待三次雁过,便可推门而入。
寂生不知道雁飞有何意义,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五年,他早已习惯遵从而不是思考。
就像现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灰尘在静静漂浮,他也没有丝毫疑惑,更不会转头寻找。
只需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