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结束,严霁提醒他:“十点半了,鼓手老师该睡觉了。”由1
迟之阳开始耍赖:“才十点半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严霁双臂环胸,穿着藏青色棉质睡衣,没戴眼镜,头发也很柔顺,就这样站在沙发边看着他微笑:“什么夜生活?”
迟之阳这下忽然语塞,一不小心又炸毛:“不是,你在乱想什么!我说的就是普通的……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霁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我想的是哪种?”
“你!”迟之阳的脸彻底红了,他自己看不到。
“好了。”严霁垂下手臂,“不逗你了,先去洗澡吧,过来,我教你怎么用热水器。”
迟之阳小声嘀咕:“我自己又不是不会用,试试不就知道往那边拧了……”
谁知隔几米走在前面的严霁忽然说:“我家的不太一样。”
被听到了。迟之阳感觉小辫子突然被扯住。
烦死了。
站在浴室门口,严霁一样一样帮他拿洗漱用品,“浴巾和牙刷是新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在架子上,如果你需要用剃须刀,打开镜柜可以看到,不过这个就不是新的了。”
“哦。”迟之阳跟着他,说一下点一下头。
“大概就是这些。”严霁说着,顿了顿,看向他,“你先洗吧,有些东西可能会不太全,第一次有人来我这儿,所以没提前准备过。”
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的迟之阳忽然呆住,“啊?”
“啊什么?”严霁笑了,又一次重复,“我一直一个人住,没人留宿过,你是第一个。”
还没开始洗澡,迟之阳就已经开始晕乎乎了。这种糟糕的症状持续到他洗完出来。
差点被闷熟了。
他转了转,在次卧发现了严霁。他正戴着耳机,边听播客边铺床,抬头看到迟之阳,严霁告诉他:“你今晚睡这儿。”
“那你呢?”
“我睡主卧啊。”严霁声音很轻,仿佛自然而然。
这本来就是应当的。可迟之阳还是有些沮丧,丧眉搭眼说:“哦,这是客房。”
“嗯。”严霁停顿片刻,又说,“你要是想睡主卧,我们也可以换。”
谁要睡你的主卧!我又不是杜鹃,没事儿跑到别人家里住别人的主卧,我有病啊。
该死的大房子,一个人买这么大房子干嘛?有钱的讨厌鬼。
“不用,就这儿挺好。”迟之阳坐在床边,拍了拍,“挺舒服的。”
“舒服就好。”严霁摆好枕头,打开台灯,替他关上主灯,“晚安小阳老
师。”
就这么走了?
迟之阳憋得慌,一头栽到床上,滚来滚去,钻进被子里,像摊煎饼一样翻来覆去。
他们第一次是怎么睡到一起的?莫名其妙……
对,就是莫名其妙。迟之阳忽然想起来,就在小乙生日的那一晚,他因为第二天的生日惊喜有些失眠,于是拉上严霁看了蜡笔小新。
他们房间的投影幕布不大,而且还不居中,靠左,正好在严霁床前。他看了一集脖子都要扭到,于是从第二集开始,他就和严霁肩并肩靠在了同一张床的床头。看着看着他就睡着,枕着的东西从枕头变成严霁的肩膀。米见他,结米还做截牙牙∫别人的鞋,可广养个田分侃审他回承,马伦抚刺、做饭,还说他第一次带人回来。
结果现在居然还不让他和他一块儿睡觉!
这一整天,迟之阳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被严霁弄得七上八下。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