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必当全力以赴。”听到琴嫣然这话,公羽荣不禁冒起了冷汗,他知道再没有考虑的空档,连忙跳上床去,盘膝坐在琴嫣然身后,双掌微微发颤,好不容易才贴上琴嫣然纤细柔润的腰间,强抑着心中小鹿乱跳,慢慢开始运功,制住琴嫣然丹田内那股阳劲。
一边运气化解抽出来的阳劲,琴嫣然一边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公羽荣看似文雅温柔,功力走的却也是阳刚一路,由他来运功压制阳劲简直就是饮鸩止渴,余下的阳劲被公羽荣的功力一逼,不但没有低弱,反而像江河归源一般更为高亢起来。
不过事已至此就没有办法了,这种宽衣疗伤的事情,琴嫣然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信任、可倚靠的人了。
将阳劲一丝丝地逼出体外,琴嫣然自觉浑身火热,丝丝香汗慢慢沁了出来,听身后的公羽荣也是气喘吁吁,琴嫣然知他也尽了全力,要双手贴体触着心中玉人的肌肤,还要止于不乱,用心运功压制,他的手掌虽是贴着她,却不敢当真紧贴上去,而是虚虚地贴着,保持着功力运使,这样子才真是累人。
想到公羽荣现下的模样儿,琴嫣然不由得心中一甜,差点儿就走岔了气。
好不容易将阳劲逼出了八九成,琴嫣然心中终于吁了口气,感觉到身后的公羽荣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到这时候,仅余的阳劲虽仍是烈火一般地烧炙着琴嫣然的丹田,但余劲已衰,就算逼不出来,对她的功力也没什么大碍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缕声息传入了琴嫣然灵锐的耳内,那是夜行人蹑手蹑脚的足音。
都已经过了三更,来人只怕是不怀好意,更何况琴嫣然也听了出来,此人的足音内含劲气,显然距离虽远,但他已经提聚功力,虽时可以拒战,光从足音中含蕴的劲气,琴嫣然就听的出来,此人显是阴刀门内的佼佼者。
正当琴嫣然想出声示警的当儿,那人竟已动手了,一支长长的飞箭直射琴嫣然的房间而来,弓强箭劲。
虽然箭是没什么准头地射在公羽荣身后数尺的壁上,但要说慑人之效已是足够了。
这支箭并不是要伤到琴嫣然或是公羽荣,而是要打扰琴嫣然疗伤的进度,逼他们心烦意乱,从这人长箭出手后,连看也不看就逃之夭夭就可以明白。
琴嫣然对这种打扰是没有什么理会的,但公羽荣却没有这么好修养,听到那长箭破空之声,他不禁心惊,加上琴嫣然的纤腰柔软滑腻,他不敢用力贴上,运功后佳人又是香汗柔滑,一个不小心公羽荣的掌心竟滑了开来,琴嫣然还来不及阻止,公羽荣的掌心又回到原处,他深怕这一错手让那压制下来的阳劲贲张,赶忙加强功力,全力运功抑制,没想到却造成了反效果。
琴嫣然只觉丹田中一阵烫热,原本在公羽荣手滑离开时冒出了头的阳劲在公羽荣的功力猛催之下,星火燎原般地延烧开来,加上和公羽荣的功力颇为相合,猛地暴涨开来,竟窜入了琴嫣然脏腑之中。
“仙……仙子……你没怎么样吧?”好不容易将丹田中的阳劲全部驱出,公羽荣还没睁眼就问了出来,虽然感觉不到琴嫣然体内的状况,但方才那一错手之后,琴嫣然的反应就慢得多了,他深怕就那一错手,造成了遗憾。
“没……没事……”琴嫣然心中暗叹,没想到还是出了错,其余的阳劲虽是全盘驱出,但那丝化入脏腑的劲力,在化合了公羽荣功力之后却比琴嫣然想像还要强劲,比原本幻雷公的功力还火辣得多,看来要抵销这股劲力,以琴嫣然的功力是做不到了。
而且正如琴嫣然所想的,这股阳劲力道至阳乏阴,好像无头蛇般在琴嫣然体内盘旋,寻找渴求着女体的元阴,就好像赵雅菁那时所受摧情手法的控制一般,不断地在琴嫣然体内挑起情欲之火,比之一般春药还要厉害,弄的她差点克制不住地软倒在公羽荣怀中,若不是琴嫣然功力深厚,又是一向清修一如方外之人,自制能力远比一般武林人来得强大,换了其它人绝压不下那药力。
“方才发箭那人,只怕还会再来,加上幻雷公前辈伤势虽重,却不致命,嫣然耗气不少,需要休息,数天之内绝不能动手,能否请荣兄为嫣然护法?”
“在下知道了。”
看着公羽荣走了出来,琴嫣然垂下了头,雪白如玉的脸上渗出一抹娇艳的红晕,醉人至极,良久良久琴嫣然才终于压制下来,脸色回复以往的白皙。
这种事能怪谁呢?
公羽荣也不是故意的,幻雷公那至阳功力造成的影响,除非是亲身经历过,否则不可能会知道。
心神回到公羽荣方才为她运功疗伤的时候,忽地一个想法窜入了她的芳心之中,连沉静如她几乎都要惊叫出来。
……追查了好几天,琴嫣然总算是解决了阴刀门残余的势力,连江上清也在她剑下授首,至于幻雷公当日在江上清误伤下身亡,琴嫣然敬他是江湖前辈,和公羽荣一起重葬了他,虽然从当日为琴嫣然护法后,公羽荣或许是出于自责吧?
一直避着不和琴嫣然说话,连这一战他也没出面,只是守在外头,对付想逃离的人,但在葬人这方面他倒是出了不少力。
“终于结束了。”向着幻雷公的坟拜了几拜,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的笑意,公羽荣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般吁了口气,这是几天来他头一次主动向琴嫣然说话。
“嗯,该是结束了……”看着公羽荣,琴嫣然微微思忖了一会,面巾后的神色虽是看不清楚,一双明亮的眸中却是雾光隐隐,好一会儿琴嫣然才说出口来。
“荣兄,嫣然有件事要跟你说,跟嫣然来一下好吗?”
“这……也好。”看了看四周,公羽荣也知道,在这当年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坟前,没有多少武林人能不起唏嘘之意的,如果真有什么大事,他也不想在这里说。
跟着琴嫣然走了好远,慢慢地走在窄窄的山道上头,脚下一高一低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好不容易公羽荣眼前才霍然开朗,立足处是个不算小的平台,一边还有个小小的屋子,从窗边看进去,里面的桌椅不像小屋外观的鄙陋,倒是十分崭新,那张床榻上面巾被齐整,显然是刚整理过的,他转过头来,看着琴嫣然慢慢走到崖边,山城就在眼下。
“不知仙子有何事见告?”
“对嫣然来说,是件……是件蛮大的事。”琴嫣然回过头来,眼中神色复杂难明。
“荣兄,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不知仙子以为在下是何人?”公羽荣嘴角微带笑意。
“幻邪公子……嫣然有没有猜错?”
“一点不差。倒不知仙子是如何得知?”公羽荣嘴角笑意更浓,好像对被琴嫣然猜出真实身份这事毫不在意。
“本来嫣然也不知道,直到那日你运功为嫣然疗伤,不知是有意无意错手滑开,嫣然心中才起疑,再想想你的内力路子和幻雷公差别不大,加上你又说过幻邪公子是幻雷公的弟子,嫣然才猜到这条路上去。”
“原来如此。”公羽荣微微一笑,身子突然一纵,滑到琴嫣然身前,脚步再退个半尺就是崖下,嘴角笑意却完全没一点差别,虽是准备好背水一战了,神态却和以往完全一样,仿佛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